Zlian'涟漪

本人杂食党一枚~~文笔差,却妄想用真心感动世界

倒数五十小时 (20)

       

    

      

他们设下的陷阱没赶上五点钟的新闻报道。

但是在全市的警用频道中出现了三次没有干扰的广播,让所有的辖区都知道20号辖区的保安行动以及传达上城西区街道封锁的交通公告。在20号辖区内逮捕的嫌犯全部直接押送到位于城中央的登记处和男女拘留中心。没有联邦调查局或联邦航空管理局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准进出辖区——凯莉的杰作。

将这些消息散播出去的同时,丹尼尔的41E小组则在该辖区的四周布阵待命。

艾比目前负责指挥这部分的行动。凯莉则组织了一个联邦人质营救小组,一旦找出猫主人的身份和公寓地点即可立刻采取行动。雷狮和安迷修及卡米尔则继续研究犯罪现场找到的证物。

虽然没有找到更新的线索,但是雷狮要安迷修和卡米尔重新检验已经找到的东西。这就是刑事鉴定科学——你必须一找、再找、接着找。如果没有任何发现,你只有再仔细研究……仍要继续找下去。

雷狮靠近电脑,从雷德的飞机残骸中找到定时器影像。定时器本身因为过于普遍提供的帮助或许不大,不过他怀疑上面也许找得到一些微量证物,或者甚至有隐藏的不完整指纹。爆炸制造者通常都会认为指纹在爆炸的时候遭到摧毁,所以在组装细小零件的时候除去手套,但是爆炸并不见得一定会让指纹销毁。

雷狮眯了眯眼睛,用超无效黏合剂对定时器进行烟熏。如果没有任何结果,再以磁刷铺上磁粉以细微的磁粉找出指纹,但还是什么东西都没找到。

最后他只能以石榴石激光器进行放射能冲击——这是目前最先进的科技。卡米尔透过显微镜进行观察的时候,雷狮也同步仔细观察电脑屏幕上的影像。

突然间他开始笑,然后抓住安迷修的肩膀。

“?!”

“那是不是……快看一下,就在右下角!”雷狮叫道。

卡米尔把电脑屏幕上的影像放大,定时器未被炸成碎片的金属边缘上有一枚新月状的交杂纹状印记,宽度不超过1/16英寸,长度或许只有半英寸。

“指纹。”雷狮骄傲的说。

“可是这大小根本没法比对。”

在一枚单独的指纹上大约可以找到150多处个人特征,而一名专家却只需要8到16处就可以进行比对。但是很不幸,这一门样本连一半的数量都没法提供。

“嘿,别这么消极。至少这是一个好兆头。”

安迷修用激光打印机打印了一张指纹的图片,雷狮把那张图片用胶带贴在坠机现场重物的位置旁边。

电话铃在这时候响了起来。雷狮抓起话筒。

是双胞胎。

他们还有另外一个亲切的头衔叫做“姐妹花”。这对年轻的重案组警探的工作地点在警察局大楼之外,专门负责询问和游说,在罪案发生后询问居民、旁观者和目击者。这两个看起来有些神似的警探,被认为是全纽约最优秀的询问高手。甚至一向不信任人类观察和回忆能力的雷狮,也不得不提及优秀并且腹黑着的她们。

除了她们演说的风格之外。

“嗨,警官。嗨,雷狮。”她们其中一人说。她们的名字是蕾蒂和梅莉,面对面的时候就已经很难将两个人区别开来,在电话中雷狮更是连试都不想试。

“你们找到了什么好东西?”他问“找到猫主人了吗?”

“这倒是易如反掌,七个兽医两家宠物寄宿旅馆……”

“调查他们是个好主意,还有呢?”

“我们还调查了三家宠物散步服务公司,虽然……”

“怎么?”

“其中三个兽医给了模糊的答案,但是并不能确定,他们的经营规模都相当庞大。所以我们只好打电话给在自家执业的人,你知道就是医生、助理、清洗工……

要知道清洗宠物这倒是一份好工作。无论如何,位于82街一家兽医院的接待员觉得可能是一个叫做希楦的顾客。她大约30来岁,蓄着短发,体格肥壮,她有三只猫,一只黑色,一只金色,不过他们不清楚第三只的颜色。她住在78街到79街之间。”

离蒙特祖玛的住处五条街。

雷狮对她们表示感谢,并要她们随时联络。对方只是在挂断电话之前笑的厉害,说:“我们可是要谢礼的,记得让安嫂子蒸花糕。”

雷狮勾了勾嘴角,然后转身。“叫凯莉小组现在立刻赶过去。你也一样安迷修,不管她是不是去过那个地方,都会有一个现场需要搜寻,我想我们已经越来越近了。你们感觉到了吗?我们越来越近了!”

   

   

蒙特祖玛正向霍金斯谈起她的第一次单独飞行。

和她原定的计划有些差距。

她从位于一个小城市四英里外一处小型机场的草坪上起飞,并在那架西卡莱起落架越过强烈聚光灯加速到起飞决定速度为一之前感觉到那种熟悉的歌崩哥崩的感觉,然后拉回操纵杆让大家轻巧的137飞机冲上天空。那是一个潮湿的春天下午,就像现在一样。

蒙特祖玛闭上眼睛,口鼻间恍然有春天露水的芳香。我已经多久没那么快乐了?

“一定非常令人兴奋。”少年抱着圆形的抱枕,懒洋洋地回答她。

“确实如此。”她回过神来,拿起酒壶啜了一口。

20分钟之后,引擎在东佛吉尼亚的荒原——一处灌木和松树交杂丛生的噩梦之地——上空停摆,她让那一架坚固的飞机降落到一条泥路上面,自己亲自清理了燃油之后,重新起飞,并在没有发生任何意外的情况下安全回家。

那一架西卡莱并没有受到任何损伤——它真正的主人也从未发现这一趟出游。事实上,这个世件唯一的余波就是她受到了母亲的责备,因为这趟出游使她信心大增。她赏了学校里一个嘲讽她的女生鼻子一拳,并在第三堂课之后跳窗逃学。

“我必须离开,”她解释给霍金斯听,“因为她们找我的茬儿,我受够了,所以就这样,我打她们……她们活该。”

“嗯,我有个问题。”

“什么?”

“你当时开飞机的时候多大?”

“14岁。”

“嗯,你当时可以合法开飞机吗?”

“他们从来没逮到过我,他们没有证据”蒙特祖玛耸耸肩,“就是这么一回事。”

“哦。”

她和霍金斯坐在她庇护所的房间里,他为她把酒壶重新填满了威士忌——一名在这里住了五个星期的黑手党线民送霍金斯的谢礼——他们坐在一张绿色的沙发上。

霍金斯体贴地将对讲机的讯号声调低,蒙特祖玛靠着椅背。霍金斯则向前坐,手肘撑在膝盖上——他的姿势并非由于沙发不舒适,而是为了保持警觉,他的眼神可以抓住一只从门口迅速飞过的苍蝇,或是推动窗帘的一道气流,她的手足会不由自主地滑向他身上佩戴的那两把大型手枪。尽管……他的眼底和动作里经常会不自觉地流露出慵懒和散漫。

在霍金斯的怂恿之下,蒙特祖玛继续描述她飞行生涯的故事。她在16岁的时候就得到了学习飞行的许可证,一年之后获得私人飞行执照,18岁的时候就考到了商业驾驶的资格。

她在父母惊恐的反应之下逃离了烟草生意的圈子(他父亲种植烟草,并且一年能收入60亿美元),去攻读她的工程师学位。(“从弗吉尼亚大学休学真是一件明智的决定。”她的母亲对她父亲说——这是她记忆中她母亲唯一一次站在她这边。她母亲还补充道“那里的男孩择偶标准没有那么高,找丈夫会比较容易。”天知道她当时有多想翻白眼)

但是让她感兴趣的并不是舞会、男孩或女学生联谊会。她感兴趣的只有一件事:飞机。只要身体和经济状况允许,她每天都会飞。她得到了飞行教练的执照之后,就开始飞行教学工作。她并不特别喜欢这份工作,但是她为了一个可以理解的理由而坚持下去:飞行教学的时间可以加入航空日志,计算为担任机长所需的飞行时数,她如果去航空公司应聘,个人简历会写的很好看。

毕业之后她开始了一小段失业的生涯。她曾经做过教学飞行表演,带人兜风,小型空运公司或者快递服务的临时驾驶员。她甚至从事过在空中喷洒农药的工作,担任过特技演员,或者在每周日的下午为路边的马戏团驾驶被涂抹的花花绿绿的大头飞机。

“我一直都不屈不挠。我向来都这样,我总是这样。”蒙特祖玛说,“或许就像一开始从事执法工作的人一样。”

“我想我并没有太大的差别。虽然我现在还年轻……我并没有想说你老的意思。我在两年前担任负责对超速驾驶的监控和交叉路口的警备,连续两年的时间,我没有遇到任何一件凶杀案,甚至连意外都很少发生。

后来我觉得无趣就开始向上爬,最后做了专门管理高速公路的巡警。但是这一份工作主要是负责接送在夜半发生交通意外的家伙,我觉得这更没意思,所以我干脆回了北卡罗来纳大学进修犯罪社会学,我自己也学过一点儿犯罪心理学,但是没雷狮那么精通。”

“后来怎样……”

“后来我就搬到了这个城市,为自己弄到了一块金制的警徽。”

“一块什么?”

“哦,就是当上了警探。有时候我自己都在想,怎么会有我这么年轻而且又这么懒的警探。其实年轻人也不是一帆风顺,我在有一次审查之前被痛打了两次,而且吃了三颗子弹。”

“但你从事的是你希望做的事。”

“确实是。你知道像我这种从孤儿院里闯荡出来的人总是被他们告诫"要走向上帝为你指出的方向。"我想大概有点关系吧。我很想知道你是如何开始经营你的公司?”

“我的丈夫雷德,染着绿色头发的小个子维德和我,大概在四五年前一起创立的吧。不过在这之前我还做了其他的事。”

“什么事?”

“我被征召入伍。”

“你没开玩笑吧?”

“没开玩笑,我渴望飞行,但是却没有被雇佣的机会,在一家大型的空运公司或航空公司找到一份工作之前,必须在他们所使用的飞机上面获得等级评定。等级评定有需要自掏腰包进行模拟飞行,为了得到一张能够驾驶大型喷气机的证明,可能要花上1万美元。我付不起任何的手续费,于是心中就冒出了一个念头:如果我被征召入伍就可以驾驶地球上最歧视性别的飞机,所以我就签了海军。”

“为什么是海军?”

“水陆两栖飞机……我只是觉得那会很酷。”

霍金斯做了一个退缩的表情,而她斜着眼睛表示纳闷,于是他解释说:“我只是想表示你从事的工作并不会让我感到狂热。”

“你不喜欢飞行?”

“是啊,360行……我冒着吃子弹的危险,只爱我这一行。”

“你参加过战争吗?”

“战争?没有……我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还太年轻……”

“你有没有听说过"陨窑社"?”

“是不是一个海军社团之类的聚会,一群男飞行员聚在一起喝得烂醉,然后攻击女人?你也在场吗?”

“唔,其中最高尚的人士对我动手动脚。不过我让其中一个上尉挂了彩。还折断了不知道是谁的手指。我估计那个人得等到隔天早上才知道痛,他醉的太厉害了。”她又啜了几口威士忌。

“天呐……”

她停顿了一会儿之后说:“有时候你在心里期待着锁定的目标,通常是脚踩祥云从阳光里冒出来的神话人物。但是一旦他真的成为了现实,你就会发现神仙也有缺点,这真的很让人火大,没有什么完美无瑕。”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乱七八糟,那段日子过得浑浑噩噩。”她抱怨道,“我当然不会妥协,我只出了几个名字让那几个家伙丢了工作,其中有几个飞行员,但是也有几个高职位的家伙。”

不管有没有“猴子伎俩”,你都不能和一个你不信任的家伙一起飞。“于是我就离开了,还不错,我玩那些战斗机玩的还算开心,但是时候该离开了。就在这时我遇到了雷德,我们决定一起创立这家空运公司,我与我的父亲达成和解——在某种程度上。然后他借给我开这家公司需要的绝大部分资金,可惜我还要以本金加3%的利息偿还。”

这件事唤回了许多关于雷德的回忆:他帮她洽谈贷款,到疑心重重的租赁公司选飞机承租停车棚,为了早上六点的航班在凌晨三点拼命修理航空仪表盘。他会抱着甜蜜的冒粉色泡泡的少女杂志,为里边那些幼稚的爱情故事伤感的死去活来。

蒙特祖玛不动声色地揉了揉太阳穴。生活还真是艰难。她突然想起电视剧里那些特务,宁死也不说出机密时脸上那种坚毅的表情,他们会说:'我宁可死。'

她皱着眉,霍金斯也没再说话。

就在沉默的气氛越来越浓厚时,蒙特祖玛问:“我可以打电话到公司吗?我得知道飞机的装配进行到什么地方了。”

“当然那我先告退了,只要记得千万不要把我们的电话号码和地址告诉任何人,这是我唯一坚持的事。”

   

     

“维德,我是蒙特祖玛,大家都还好吧?”

“大家都吓坏了。”他答道,“我先送林格回家了,她没有办法……”

“她还好吧?”

“她没有办法应付这样的事,卡罗也一样,还有太多人。他们都快要崩溃了,我从来没看过什么时候他们这么沮丧。你和金还好吧?”

“金也快疯了,我也是,真是一团糟,维德……”

“那名警探呢,中枪的那一个?”

“我想他们还不知道结果。FB准备的怎么样了?”

“没我原先想的那么糟糕。我们换掉了驾驶舱的窗户,机身没有裂痕。不过四号引擎是个麻烦,我们得换掉绝大部分的外壳,我正试着找一个新的灭火筒,内心我想不会有问题的……”

“但是……”

“但是圆环必须置换了。”

“燃烧的圆环?置换?我的天呀!”

“我已经打电话给了营销商,尽管明天是星期日,他们还是同意送货,我只要两三个小时就可以装好。”

“天呐!我应该能去的。可我答应他们留在这个地方。”

“你在哪里,蒙特祖玛?”

坐在希楦那天阴暗公寓里的佩利正倾听着这一段对话,并准备动手记录。他把话筒压进耳朵。

但是那个妻子只说:“在马哈顿,我们周围大约有上千个警察,我甚至觉得自己就像宗教领袖甚至是总统。”

佩利在扫描警用频道时,听到了关于上城西区20号辖区的一些奇怪的动静:派出所被封锁,嫌犯全部被移送到其他的地方,他怀疑那个妻子现在是不是就在那一间派出所里面。

维德问:“他们会阻止这家伙的吧?他们有没有线索?”

是的,他们有没有线索呢?佩利也觉得纳闷。

“我不知道。”她回答。

“那些枪击……”维德表示,“天啊,真可怕,我甚至怀疑自己下一秒就能见到上帝。”

佩利再次心想,这个叫维德的家伙会不会有点儿利用的价值?

渗透,评估……审问。

佩利考虑跟踪他,然后用酷刑逼他打电话给蒙特祖玛问出庇护所的地点……

但是尽管他可能再次突破机场的安全管制,毕竟还是存在着风险,而且太浪费时间了。

他一边听着他们的对话,一边盯着眼前的手提电脑屏幕。一个叫他等候的信号不断闪烁,一个遥控的录音机接上了机场附近的纽约电信公司的继电设备,并在过去一个星期内一直传送他们的对话到佩利的录音机里,他很惊讶警方到现在都还没发现他这些小动作。

一只猫——或许叫什么小娅——爬到桌子上拱起了背。佩利听见它发出了满足的喵呜声。

或许是狗和猫本身就不对盘,他开始觉得恶心……还有畏缩。

他用胳膊肘粗暴地将猫顶下桌子,然后高兴地听着它发出痛苦的惨叫声。

“我一直在征聘更多的飞行员,”维德不自在的表示,“我收到了……”

“我们只需要一个,一个右座的驾驶员。”

维德停顿了一下,问“什么?”

“我明天会驾驶那一辆飞机。”

“你?我不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

“你知道我离不开飞机。自从雷德离开,我忽然间觉得自己的命也没那么重要了。”

“别胡说……”

“我说真的。”

“天呐。蒙特祖玛,我以为你会一直躲到大陪审团那一天。”

“雷狮答应让我飞这一趟,我会一直躲到那时候。”

“谁是雷狮?”

是啊,佩利心想,谁是雷狮?

“嗯,他是一个怪人……”那个妻子犹豫了一下,就好像是想要谈起他,却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一样。佩利感觉非常失望,因为她只说了:“他帮助警方工作,试图找出凶手。我答应他会在这个地方一直留到明天,但是我一定要飞这一趟班机,他同意了。”

“蒙特祖玛,我们可以延期。我会跟美国医疗保健组织谈一谈,他们知道我们目前面临着一些……”

“不行。”她坚决的回答,“他们不会接受这些借口,他们要的是飞机按照行程表起飞,如果我们办不到的话他们会去找别人。他们的货柜什么时候运过来?”

“六点或七点。”

“我下午会到机场,我会帮你把圆环装好。我会的。”

“哦……但愿一切都好,”他有些气喘吁吁地表示,“一切都不会有问题。”

“一切会完美的。”

“……你一定吃尽了苦头。”维德肯定的说。

“并不尽然。”她够了勾嘴角,或许笑了、又或许没笑。

因为时候还没到,佩利沉默的修正了她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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